倪采青＠小說創作的技藝

《十年一覺揚州夢》寫的是詩人杜牧的歷史，更精確來說，是風流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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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起始於杜牧幼年，序幕寫了杜牧的爺爺和父親臨終，第一卷便跳到杜牧高中進士，老和尚一句預言道「杜施主，你在三十歲後行桃花運，直至終老」點出全書主旨，第二卷杜牧去探訪杜秋娘，見到她老年悽慘，感懷中寫下一首《杜秋娘詩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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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上其實都跟主劇情沒直接的關係，略過無妨。真正的戲劇在第三卷才開始，杜牧到揚州了，風流韻事旋即開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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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位妓女阿霞以將嫁之身傾心杜牧，一宵雲雨，過兩天後杜牧再去找她，才知她已嫁人，留下些許惘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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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生性風流的杜牧隨即遇見姍姍、曼曼兩姐妹，他與姍姍熱情如火，與曼曼則似有若無。這次的戀情糾葛一生。杜牧初時因身家清貧而不願迎娶姍姍，十年後再相逢，姍姍因他薄倖而不肯相隨，姻緣就此錯過。但他們三人的關係一直維繫至杜牧五十歲病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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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期間杜牧都是有妻子的。但書中對他的妻子幾無著墨。對他與妓女間的親熱戲倒是著墨不少。以當年的保守風氣，這樣的尺度應該滿大膽，竊以為這也許是學術界不時興討論南宮搏作品的原因之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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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書值得稱許的部份是氣氛營造，從杜牧青年時的狂放風流，到晚年過眼雲煙的惆悵感，有寫出味道來。另外，在《紅拂傳奇》中的西化句型問題，《十年一覺揚州夢》卻幾乎不見了。雖然還是存在，但頻率已低到難以發現，不成問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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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覺得疑惑的是姍姍和曼曼在歷史上不知是否真有其人。Google了一下，應是杜撰人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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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了《十年一覺揚州夢》，我見到了歷史小說的難為處。歷史人物的生平本來就沒有什麼強烈的因果關係，假若什麼軼事都想記進去，幕與幕之間的因果關係就不夠強，容易造成流水帳記事，劇情鬆散。姍姍與曼曼的存在，或許正是為了創造全書核心衝突而生，而南宮搏成功創造出一部延續數十年的愛情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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