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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日微涼,從紅磚屋瓦滴落下來。

星期四那天,我穿著T恤牛仔褲,一派(偽)學生裝扮到台大校園,循著記憶找到共同教室306。從前當學生的記憶猶存,知道凡是中教室、大教室的課,坐下來旁聽就行了,甚至不太需要報備。

到得早了,我選了靠窗一隅,坐下等待。不多久,一位正妹過來跟我私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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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妹:「請問這堂課是禮記嗎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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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:「好像不是喔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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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妹:「那請問這堂課是什麼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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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:「好像是現代小說選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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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妹說聲謝謝,轉頭出了教室,有些迷惘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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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打開智慧手機殺時間,校園四處都設了無線網路熱點,不過校友要申請帳號才能用熱點,只好關機。看看手表,越看越奇,記得第三節是從十點開始,課鐘竟遲至十點十五分還沒響,難道學校改了時間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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鐘聲直到二十分才悠悠響起,同學依舊紛擾,又過了五分鐘,教授才慢條斯理走了進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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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了,這位教授不是叫翠什麼英什麼的,怎麼走進來的是個精氣凜凜、白髮蒼蒼的老先生?啊,我不該,不該有先入為主的性別觀念,馬英九不也有個英,誰規定翠英一定要是女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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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翠英」慢條斯理地準備講義,過了七八分鐘,我心裡開始嘀咕時,他終於開口了,通篇東拉西扯,先說他感冒沒好,又說他聲帶長繭,再說他問台大耳鼻喉科醫師聲帶長繭要怎麼醫,醫師說不說話就會好了,偏生他是靠說話吃飯,不說話怎麼行,巴拉巴拉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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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低頭讀起空白的筆記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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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幾分鐘後,「翠英」終於言歸正傳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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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好,我們這堂課啊,先講『禮』,然後講『禮記』。禮記這門課......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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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室後門已經關了。你會把禮記聽完,還是當機立斷走出去?
p.s. 正妹,對不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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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倪采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1) 人氣()